g城,在走廊边打电话的林辰溪看着手机,对方已经切断通话。唉,能把那个书呆子小师妹气得一点情面都不给的人,是个人才。

不知她回去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事,刚刚父母双亡,又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来。

林师兄拔通同事的手机,让他告诉门卫公事公办。

工作室今晚开始放假,不怕他们闹。

至于那小孩的脆弱心灵,亲爸亲妈都不担心,他一路人操心个屁。

今晚他还要去一趟教授家,有些事必须由他这个得意门生亲口讲述。旁人传的话要么缺斤少两,要么添油加醋,不够客观,万一气坏老人就惨了,大过年的。

……

与林师兄结束通话之后,苏杏本想给大哥打个电话让他适可而止。后来一想,以嫂子的脾性,接到她电话肯定会胡搅蛮缠以单位的安宁要胁她回去面谈。

不如静观其变,见招拆招。

苏杏在接电话时,婷玉回自己的房间脱下外衣挂好,洗个澡然后换上一套简便的家常服。来现代几次了,苏杏懂得入乡随俗,她也一样,已基本掌握家电的使用方法。

屋里暖,她穿的是双层棉麻料子的禅衣,一头青丝随意束着垂在身后。静时端庄,动时优雅,即使轻挽袖子进厨房洗菜拣菜,依旧风姿绰约,气质非凡。

才下午两点多,两人带着四只狗在回来之前吃过午饭,闲着无事,为今晚的火锅做准备。洗好菜,她出来客厅,见苏杏在客厅走来走去,便多看了几眼。

“何事让你如此困扰?”婷玉来到身边问道。

苏杏一脸的晦气,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。

“既是兄妹,自当好好说话,教父母安心。”她无兄弟姐妹,不懂大家为嘛喜欢骨肉相残。

从古到今,骨肉相残最为世人不耻。

苏杏轻笑了笑,“在盛世,我护他们功名利禄,前程似锦;在乱世,他们却将我抛于破屋遇困兽之险,险遭分食。我的未来就停在那一刻,父母谈何安心,我岂能甘心。”

曙光就在眼前,她却不得不面对死亡,那种滋味至今难忘。不过,在江陵时她恨不得摁死小侄子,如今却可以笑着说出来,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淡了许多。

平淡舒心的生活环境,正在抚平她内心的伤痕。

“这辈子我不图别的,只想活得轻松自在,谁也别想妨碍我。”这是她最真实的心态。

“你既有了打算,何必坐立不安?”婷玉看着她,眼神淡漠。

苏杏呼出一口气,看看外边,今天小雪。

“出去看雪吧?上三楼。”

她端出一张矮茶几,在客厅的橱柜里取出茶叶、茶具和小炉具摆在茶几上。婷玉熟门熟路地搬出一张竹席与软垫,两人一同上了三楼屋顶的亭台,欣赏远处的峰峦山色。

“不是坐立不安,”苏杏摆好茶具炉具,手轻轻一摆,邀客在对面席地而坐,然后点着黑色的紫砂小风炉,“只是在想,要不要找个人专门帮我料理琐事。”

“弑兄不可为。”婷玉提醒她。

苏杏失笑出声,“那倒不至于。”

打开盛放黑茶的盒子,然后静待小火炉里的水沸腾。她家有两套茶具,一套是婷玉送的红泥小火炉,烧炭火的;今天这一套是她网上淘的,点的酒精灯。

“现在杀人要偿命,我没那么蠢。”

她对兄长恨意不大,主要是讨厌那个侄子。可惜他还是一个小毛孩,除了给他买过衣服玩具外,她暂时没付出什么,未来的恨落不到现在的他身上。

所以她不打算报复谁,一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。

她身上的杀气极淡,婷玉心下稍安,瞅一眼黑泥小风炉。

“怎么不用我送你的那套?”

“哦,经常用没意思,换个新鲜的,轮流用。”

婷玉:“……”

真是小儿心性,难怪杀意维持不了两秒。

“水开了,你来还是我来?”

“我来吧。”

苏杏这人有一个明显特征,遇事则烦,急躁,手艺就更糟了。茶叶的酸涩味滤不清,浸泡火候未到难以入口,给她泡简直是暴殄天物。

“你平日该多学学茶道。”以便陶冶性情,时刻保持心平气和。

“哪有时间,我忙得要死。”苏杏身子一歪,颓废地半趴向旁边的栏杆。

真是说什么来什么,婷玉瞥她一眼,暗暗摇头。

水开,茶未好,苏杏怔怔地望向亭外,透过细小的雪花盯着不远处的邻居家发呆,眼神放空。

她该找个什么人帮忙?

兄嫂闹的原因无非是两个,一是房子,一个是钱。房子两人已经到手,剩下的只有钱。

林师兄如果报警把兄嫂逮了,他们可能倒打一耙,诬陷她拿了家里的钱逼她出去。虽然手上有房产的买卖合同,可她不想再见那些人,看一眼都嫌烦。

未来的她就是这么拖啊拖,结果麻烦一直都在,还是找个人以后专门替自己处理麻烦的好。

找谁好呢?她绞尽脑汁开始搜索自己的好友圈,未来的,现在的……能处理这些事的非律师莫属。

律师,律师?

蓦然间,啊,有了,脑子里一个激灵,让她想起一个人物来。

未来的她在婚后听郭景涛唠叨起生意上的人和事,其中一位正是律师,他叫卓文鼎,是郭家死对头的御用大状。郭氏与那间公司有过几次纠纷,请来的律师全部败在他手下。

苏杏对此不感兴趣,当时听错名字误以为是卓文君,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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