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节过后,三合院一楼的茶室开张了。

门口与路边的一小段距离用矮木栅围出一个小院,种着矮小的灌木,几棵侧柏的中间有石子铺路,蜿蜒曲折。

门两旁挂着的红木牌匾,分别刻着两行字:半壁山房待明月,一盏清茗酬知音。

店名:一间陋室。

没有剪彩,没有大肆宣传,就这么静悄悄地开业了。

店长名唤素馨,一听便知是假名。无妨,大家明确知道茶室的法人是赵帅就行了。

素馨芳华二十八,苏城人士,美丽大方。有着玲珑的曲线,温柔的脸上总是漾着淡淡的微笑。

她性情娴静,一袭烟雨般的轻纱长裙,举手投足如诗如画。

开店的前一天晚上,她带着两名茶艺师上门邀请各家的家长去品茶。

柏少华不在家,由苏杏和柏少君代劳,与筱曼、云非雪等人一起参观这间新茶室。

茶室内部是正宗的华夏风格,窗户的装饰纯朴,清新。大量的原木色调与绿植,令人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之中。

与和式茶室不同,这间茶室几乎是全封闭式。让客人有一个安全的私人空间,可以尽情畅谈。

当然,除了参观,大家还对茶室的成员有一定了解。

除了店主素馨,一男一女两名茶艺师,和两女一男这三名服务生。

素馨就住在三合院三楼独一间的豪华套房,员工宿舍在梅林村。赵帅是个好老板,给员工们每人配了一辆小电动。

由于路远,茶室每天至少有一名服务生或者茶艺师值夜,留守,以防第二天遭遇坏天气无人上班。

茶室,既是卖茶,又是客人闲坐的地方。

客源有游客,也有赵帅或茶艺师自带的熟客。

那些客人如果到云岭村,多半要在三合院订房,这是赵帅与严华华另订的一份给予客人优惠的新合约。

“……所以,三合院根本不怕没有生意。”筱曼道。

曲终人散,苏杏、柏少君和筱曼等人边走边讨论今晚看到的一切。

“听说客人可以自带琴师。”云非雪的关注点不同,“一进门口的那个高台就是琴师的舞台吧?”听说台上有扩音器,在台上弹琴可以让整间茶室都听见。

“好像是,素馨好像是这么说的。”苏杏双掌合什,微笑道,“但我最喜欢他们的工衣。”

不是旗袍,而是朴素的简版汉服。

也不是演员那种夸张色彩,而是棉麻纯色的。有藏青,有淡淡水墨痕迹的素白等,看各自喜欢。

颜色不一,但款式一样,清淡素净。

男女都是,而且一个个长得眉清目秀,看着忒顺眼。

各抒己见,柏少君不甘寂寞,问众人:“你们不觉得她们家的茶不够香吗?”

等众人望来,他又说:“亭飞泡的茶香能甩她们几条街,苏苏,亭飞今年七月真的会回来?”

苏杏点点头,“会呀!你没看见我最近很勤快地健身吗?不然等她回来我会死得很惨。”

她揍人忒狠,没点力气抗不住。

这话说完,筱曼、云非雪两人顿了下,一声“告辞。”转身跑了。

严师出高徒,挨揍的机会她们也逃不了。筱曼家够大,也有健身房,云非雪一般是去她家练打拳。

临时抱佛脚的习惯,一个传染俩,三括苏杏的儿子小染,他的作业每次都是留到最紧急的时刻再动笔。

关键是他过关了,这才是奇迹。

清明刚过,晚风依旧凉凉的。

“干嘛不找少华教你?你们是夫妻,想怎么学怎么学。”柏少君说。

苏杏干笑,“他不是教我水中速度吗?再说,男女有别,我被亭飞揍不怕没面子。被他揍好像家暴,哪个女人受得了?”

输多了,她颜面扫地可能主动提出离婚。

噗,柏少君笑喷,连连应声,“有道理,有道理……”

笑够了,他略感慨地说:“好久不见亭飞,等她回来我一定找她切磋切磋。”

“切吧切吧,正好让她练练手。”

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,有时候难免有肢体接触。多年的老朋友了,两人并未往心里去。

草中虫鸣,路人三三两两,三辆黑色轿车从两人身边缓缓驶过……

第二天清早,苏杏和儿子出去跑步。

“妈,你能不能跟老师说说,每天不要留作业?我做了也不见得考满分,没什么用。”八岁的小男孩边跑边埋怨说。

他昨晚在休闲居三楼玩游戏,被赴宴归来的亲妈拎回家洗澡,睡觉,完全忘了还有作业这回事。

“你不做可能连及格都做不到。”

“所以我们要向校长提议取消考试?”

苏杏无语,低头看着自家的懒孩子,“你长得太慢,我恨不得把你拉长节省十几年的米饭,可以么?”

小染顿时咯咯笑,“不行。”

亲妈的话逗得他险些笑劈叉,小小少年故意跑得歪歪扭扭的,啪哒,左脚拐右脚,摔了。

“正经点,摔伤了以后长不高。”苏杏在原地踏步说。

小少年爬起身,嘴里不服,“大宝、小宝经常被常姨摔,照样长得比我高。”还好,俩表哥比他年长两岁,否则他得自卑了。

“什么大宝小宝?叫大表哥二表哥!人家摔得有技术含量,你常姨可是摔跤小能手,你这摔冬瓜似的能一样吗?”

“你才摔冬瓜,我这明明叫摔番薯……”

娘俩一路拌嘴,渐渐跑远。

而娘俩的身后不远也有两个人在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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