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妇俩在西城呆了几天,苏杏几乎天天泡在书城,要么随大舅、大表哥去拜访老学者。

如今大舅退休了,书城的日常由大表哥夫妇管理。

大表姐最终还是嫁人了,也是生的双胞胎,如今正在为孩子的学习头痛着。

这几天,柏少华由柏家四房的人招待,吃喝玩乐,包括参观柏家农牧场。

木有错,柏家四房和大房、二房的年代一辈早在十年前合作打造了一个农牧场,三房的人并不知道。

为啥?

因为三房家里有个皇太子,三舅对这个儿子十分重视,各房的大家长担心小辈受亲情捆绑耽误前程,因此帮忙隐瞒。

尤其是,三舅向各位兄弟借钱给儿子做生意,至今不曾还过半分钱。

渐渐地,这几年他已经不敢再开口。

若让他知道柏家小辈有农场,不把农牧场败光是没有羞耻感的。

那晚,柏家四房信了少华的话,担心他不懂其中的运作浪费钱,第二天便带他去现场看看。

“哦,那就好,将来不管有什么变故,表兄他们至少有自己的粮仓。”两人独处时,苏杏听他说起这事,“最好能够处理土壤受污染的问题,不然还是难逃一劫。”

“所以过些天会有几位专家过来学习,顺便交流一下经验。”柏少华点点她的鼻尖,语气宠溺,“他们不知道我也有农牧场,你可别穿帮了。”

苏杏微怔,“你是为了帮他们解决土壤问题才说搞牧场的?呃,不对,那干嘛说牧场不说农场?你在作弄少贤?”

“什么作弄,想发家致富,就得靠自己养猪。”某人一本正经道,“他要是答应,我立马给他找地方。”

苏杏卟哧地笑了,随手拍他的胸膛一下,“蔫坏。”

柏少华轻笑,抱紧她相依而眠……

客居那边温馨如昔,正房这边,柏大舅和二舅在书房,气氛沉重。

静默良久,柏二舅缓声问:“大哥,我猜得没错吧?”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柏大舅神情疑惑。

他的反应,柏二舅便知猜对了,略伤感。

“三岁看大,他回来的第一天我就有那种感觉。那孩子从小活泼开朗,没有这个的冷硬心肠。”

曾经听小妹哭诉,说这孩子为了兄弟的一场意外要谋害家中老大。如果这话是真的,那么眼前这位绝对不是柏家养大的那位。

那孩子从小喜欢听他讲故事,而他多半是讲官场上的为人处世之道,教育孩子以后要做一个怎样的人。

眼前这位虽然记得自己,却不记得两人相处时的一些细节。当然,他说曾经伤过脑袋忘了很多事,这个借口好,对他一知半解的懵懂与疏离有了解释。

但,一个人的外表可以模仿,内在和性格却无法复制。

哪怕人生剧变,天才独有的孤高冷傲不是一场仇恨就能拥有的,还有那身凌人的气势。而热情、开朗的性情,在和亲人重逢时难免自然流露,无法掩饰。

眼前的他对柏家人有一丝暖色,更多的是无法融入其中的疏离。

“可惜了孩子……”两个都是。

柏二舅叹息,柏大舅黯然。

知道归知道,有些事可为,有些事不可为。孩子长大了,有能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
至于报效国家什么的,看个人意愿吧。

强求的不是买卖,儿孙自有儿孙福,他们就不插手了。

这件事只有他俩知道。

除非当事人亲口承认,否则,这个秘密将随他们在未来长埋地下,再无外人知晓。

……

大约过了五天,柏少华和苏杏离开西城回返云岭村。

回到梅安市的时候,天正在下雨。不出意外,两人回到村口便发现松溪桥被淹了。

“怎么办?要我带你回去吗?”苏杏滑下车窗,看着外边的滚滚河流,不禁担心,“会不会有山洪?不如把车停到配送点?”

虽然有点远,以两人的脚力步行回家还是可以的。

这车死贵,若被冲走她会哭死,她还指望它带着自己闯荡末世呢。

车窗重新被关上,熄火,她的座椅被人放平。

“在这过一晚也不错,你不觉得浪漫吗?”柏少华躺回自己的座椅,一派自在悠闲。

“时刻担心被冲走算哪门子的浪漫?”苏杏气馁躺下,想了想,“哎,不如半夜我连人带车一起走。”

“随你。”他没意见,已闭上眼睛准备入睡的样子。

苏杏睡不着,外边的风雨声渐大,她很担心。不安地摸摸车窗和车顶,忽然想起一件事来,忙推推身边人。

“哎哎,少华,这好像是防弹玻璃诶。”

某人任她推,仍然闭目养神,“嗯。”然后呢?

“万一车进水我们怎么逃生?玻璃又打不破。”

“你有瞬移怕什么?”某人老淡定了。

“失灵了。”

“给孩子们打电话。”

“打不通呢?”

柏少华默默睁开眼睛,盯着她,忒无语,“你很想死?”哪有这么多巧合?

“万事皆有可能。”她的猜测是有些搞笑,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,“再说,就算不是我,万一是小染呢?他不懂瞬移,总不能在车里把自己也炸没了。”

每回想到这事,她都要扼腕直呼可惜。

为啥不是三个孩子都会瞬移呢?

尤其小儿子是个炸药包,万一被人设法困住可怎么逃脱?

听完她的担心,某人轻笑,抬手摸摸她的脸庞,温和道:“你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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