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道主和师傅这两个词一送到李旭耳中,皇帝心中便有了一个思量。

据普祥所说,当年传他武功的疯癫道人便是道圣,然而今日所见,这位自称“太上”的太平道主,在他眼中就是道圣。

普祥怎么也算是江湖之中第一流的高手,绝对没有将改变自己的恩师认错样子的道理,也就是说这位“太上”同无铭十分相像。

至少在普祥看来是一样的。

这里面可就有门道了。

“可以,你出息了。”太上道主转过身看了一眼普祥,低声对皇帝说道:“贫道掌教无方,让陛下看笑话了。”

“这是大虞的右门卫大将军,你一个山野村夫见到不叩首行礼也就罢了,还在这里说酸话,可知道要判什么刑罚吗?”

这位太上道主的态度似乎十分暧昧,李旭一开始不知道是和方高手降临,所以派王宝臣去迎了一下,也算是给足了面子。

谁想到进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油尽灯枯之人。

虽然太上道主神意内敛,不过皇帝相信若是两人交手,死得一定便是这位所谓的“太上”。

正所谓拳怕少壮,这位太上道主不管是怎样的一团烈火,都没有足够的薪柴给他燃烧了。

现在这位居然想踩一下普祥立威,李旭又怎么会给这个老梆子机会。

普祥若是不去送子,少说还有五十年的光阴可以为大虞服务,至于眼前这位太上道主,不要说五十年,就是五年,乃至五个月,李旭都不觉得这位可以撑得过去。

“陛下,敢问一句,有关无铭之事,算是朝廷的事吗?”

太上道主看了一眼普祥,拖着他那油尽灯枯的身体,缓缓说道。

“师尊,您真的不是道圣?”

普祥如是说道。

“我既不是你师尊,也不是道圣,我是太平道的掌教。”

普祥闻言顿觉十分荒谬:“这位前辈开什么玩笑,您即便不是我的师尊,也不可能是太平道的道主,本门的林真人与我十分相熟,我绝不可能认错。”

李旭嘴角微微翘起,皇帝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思量。

“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

李旭出言打断。

皇帝向王宝臣等人挥了挥手:“你们先退下,命人将这这里守牢了,别给朕透了邪风进来。普祥,你随我们进来。”

转过头,李旭看着这位垂垂老朽的“太上道主”向前一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“请吧。”

这一句之后。

太上道主那衰朽的身躯也因之生出一丝豪气,他嘴角挂起一丝微笑,跟着李旭走进了河中府节堂之内。

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白乐天有些回不过味来,倒是元稹和王宝臣若有所思。

“王节帅,今日之事我们还是烂到肚子里的好,您以为如何?”

虽然元白二人都与李绅相交莫逆,不过居于权力核心的元稹自然知道许多白乐天不知道的事情。

譬如这位普祥的来路,以及刚刚那一声“师父”中所含着的别样意味。

“自然,那是自然。”王宝臣面部强扭出一个笑容。“陛下现在也忙,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小酌几杯,以为宵夜。”

白乐天依旧有些懵懂,他冲着内里方向瞥了一眼,有些为难。

“这不太好吧,陛下这边若是传唤,我等随侍之臣不在……”

元稹摇了摇头:“乐天,我是比部郎中,可不是翰林学士了,而且听我一句,先不要在这里待着了。”

事情牵涉到当世最厉害的那位高人,能持身事外才是谦退守身之道。

“走走走,白学士,咱们去聊聊,回头您写首诗,把我的名字写在题目里,咱这辈子也写不得什么流传千古的好诗,还要多托您和元比部帮一下咱,您要是写进去了,我这边自有润笔奉上。”

白玉京房价奇高,白乐天虽然俸禄不菲,但也还会租院居住,听闻王宝臣如此大方,自然是喜上眉梢。

“如此,那我定要写上个七八十首,什么河中赠王尚书宝臣,河中谢王君宝臣夜宴,到时王节帅可不要吝啬啊。”

白乐天也不是差这个钱,他也是心思灵敏之人,经老友元稹和王宝臣这么一提点,自然也有些反应过来,自然就坡下驴。

他们几人是走了,留在节堂之内的皇帝与“太上道主”之间却有一种异样的尴尬。

皇帝已经觉察出这位所谓的太上道主,已经是生机透支已尽,虽然内力精纯无比,但是仍然无以回天,可谓是近乎于一个纯粹的死人了。

“陛下,这人……”

普祥还未从震撼之中反应过来。

“闭嘴站好。”僻静下来之后,这位太上道主倒似乎是恢复了几分精力,反而开始呵斥了普祥几句。

“陛下,可想知道先皇是怎么逝世的?”

李旭想过这位太上道主第一句话会是什么,只是千算万算,却没有想过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。

可能这位以为自己到底是神皇帝的亲儿子,血浓于水,身为人子又如何可能不记挂父亲,所以以此大言欺人,准备夺过华语的主动权。

只可惜自己是个穿越过来的光棍汉,那位神皇帝可是便宜到不能再便宜的便宜老子,他到底怎么死的,李旭是一点都不关心。

“逝者已去,该走的就走吧,也不必留恋什么。”皇帝直接将他的话噎了回去。“你不惜拖着这朽败之躯撑到这里,到底是所谓何事啊?据我所知,那位太上道的林道主,年纪不过四十余岁,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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