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屈芒是想让安宁在自己身上动手的,仙妖鬼魅,杀人摄精的故事,他在将军府里看过不少,但眼下自己死了,安宁的伤还没恢复,那他迟早还是会死在这儿。
没有得到回应,安宁的脸上,鱼鳞又开始肆虐,竟然已经把他弄得有些面目全非了,屈芒知道没有时间犹豫,无论发生什么,安宁都不能死。
等到了大街,屈芒才知道自己现在想找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带回去,无异于是痴人说梦。先不说能不能弄回去,就说因为闹饥荒,大街上到处都是关门闭户的,行人少得很,更不要说身强体壮的男人了。
虽然临近帝都,但该死人的时候却不见同别的地方有什么分别。
绕了大半日,运动消耗了太多体力,屈芒竟然靠在墙角处打起了盹,再有意识时是被人拍醒的。
几个十七八岁锦衣华服的少年围在他身边,他们同身后灰头土脸的街道形成强烈对比,领头的那个见屈芒醒了,一脸兴奋地往他跟前凑了凑,眼中闪动的火光让屈芒觉得不太对劲。
“你是个兔爷,”语气是肯定的语气,说罢华服少年行家似的伸手,隔着裤子在屈芒两腿之间敲了敲,没发出什么声响,却照样疼得屈芒腿软。
这幅样子自然被众人看在眼里,嘲笑鄙夷声此起彼伏,屈芒眼见华服少年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裤头,心中愤怒,恨不得撞柱而死,但安宁气息奄奄的样子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这是个绝佳的机会,屈芒无论如何都要赌他一赌。
因为身形的差异,屈芒踮起脚尖,将头伸到华服少年耳边,刻意把呼出来的热气洒到他颈间,欲拒还迎地说:“青天白日的,小的知道个好去处。”
这伙人都是帝都出来玩儿的二世祖们,平日娇纵惯了,无法无天才是生活本色,又见屈芒自愿配合,一拍即合。人群中出来三个好男色的同屈芒一道离开,期间众人又手上调戏了屈芒一番,当初在将军府里屈芒的身子是受过专人训练的,此时自然更得众人欢心,就连马车越走越偏也未发觉。
待到了破庙门口,屈芒下车时已浑身香汗淋漓,竟连走路都有些虚浮,好不容易到了门边上,朝内一看,草堆上早没了安宁的身影。
往日也是这样,一天中总有那么一会儿安宁是有些精神的,屈芒将三人带进庙里,借由去取藏在外面的工具,离开了他们。
“想不到,你还挺会伺候人。”大约是屈芒在车上的表现取悦了哥几个,他们竟然没什么心眼地同意了。
猜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屈芒大气都不敢出的退出了殿内,屏住呼吸想让自己的背影看上去不那么慌乱。一直走到院外的断墙处,确认没人会发现后才蹲下,抱紧膝盖开始痛哭流涕,这么多年了,还是当初被舅舅送进将军府的那天哭过,从那之后他就好像连怎么哭都不会了。
也不过一会儿功夫,庙里传来几声意料之中的凄厉惨叫,震得外面树中的鸟儿都四下乱飞,屈芒猛地抬起头来,双目通红,那双漂亮的眼睛好似一夕之间失去了神彩。
又过了不知道多久,庙内没了动静,屈芒仍呆呆地坐在原地,死死盯住前方,像是在看什么,又只是像在出神。
一个时辰后,一双崭新的长靴落入屈芒的眼帘,抬头望见的果然是个不同往日,神采奕奕的安宁,“你小子倒真还有些本事。”
恢复了的安宁说话都带着股得意,屈芒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想那几人的下场,无论怎么说,他们也就比他大不了几岁,但最后嘴角还是扯起一个无奈的笑来。
安宁察觉到了屈芒的不对劲,蹲下身子,替他把残留在脖子上的泪珠擦掉,
“以前我不管你,但现在不会有人能欺负你了。”
说罢伸出双手抱起屈芒朝庙内走去,屈芒头一回发现,这样被人抱住,也是件极舒服的事情。
以为会见着满室血腥,屈芒情绪有些抵触,谁知进去之后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,低头见安宁穿着身新衣服,想来应该是他已经收拾过了。
“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,跟我走吧,”安宁此时法力恢复了大半,虽还有些伤需要仔细调理,但保护一个屈芒还是不在话下的。
屈芒左右不过是个小孩,并不知道随安宁走后会有什么在前方等着他。
况且此时的屈芒,侧脸紧贴着安宁宽厚的胸膛,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让他觉得无比安心,后来的屈芒回想起那一刻,觉得若能永远将时光定格在那时,可能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是愿意的。
“你要背叛我姑姑了吗?如今大仇未报,你却要和一个凡人纠扯不清,安宁是我看错了你!”
冷峻的声音回荡在寺庙中,看不见说话之人在哪里,声音好似是从四周的墙中发出来的一样,同时屈芒感到身下抱他的手臂一僵。
之后却未见安宁有何反应,仿佛那个声音是屈芒一个人的幻听。
那晚是屈芒这些日子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,甚至还作了个漫长的梦,故而并未发现有人趁着月色抱起陶罐离开了寺庙。
梦中屈芒来到一处仙境,琼楼仙宫,比他住过的将军府还要气派不少,屈芒这会儿好似附在了另一个人身上,那人走到一棵菩提树下,向前望去,眼中满是伤感之色。
屈芒自然也看了过去,在少年的目光尽头,站着位仙人,玄衣华服,头束银冠,负手立在飞瀑边上。
似是察觉到了目光,仙人于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