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与去敲门胡家的门,开的却是个不认识的妇人,打扮得比一般的人家的妈子还要华贵些,身上的衣料能看得出是极好的东西。头上还带着金钗。

见到她一脸莫明“什么事?什么人来?”

胡与透过她,看到院子里摆满了新漆的大箱子。不知道是装的什么。

幸好院子的格局没有变,小舅舅一脸傻样站在院子,身上穿的大概是新衣裳,叠出来的纹都还有呢,嘴角涎水把胸前的衣襟都浸湿了。

“我家在这里的。”胡与解释。

妇人皱眉看她“是吗?我没见过你呀。你什么人啊?”

正说着话,胡与就看到一身大红嫁衣的妈妈从破破烂烂的侧屋出来。她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么正经的装扮,容貌张扬,艳丽动人,一打眼看过去,叫她心里都颤了一颤。

看清楚是女儿回来,她妈一变脸就想骂,可不知道怎么的,既然要面子了,硬生生忍了下来。温温柔柔叫她“你在你阿叔那里待得可好吗?怎么要回来都不先报个信?阿娘好去接你。”

开门的妇人这才相信,原来这还真是这家女儿。先头她也曾听说,老爷这回娶的夫人,是有个拖油瓶的,不过她来了几回,都没见到。问起来,这家里的两个老人,一个理也懒得搭理她,一个到是慈眉善目,可惜就是不开口。只说是去走亲戚了。

哈哈,真是好笑死了,穷成这样有什么亲戚走。怎么知道这里头是怎么回事。

妇人这样想,脸上也不显,笑吟吟“原来是小娘子呀。可真是赶了好时候,今日你母亲就要出嫁呢。”

胡与的外婆原在房间里,怕是听到了外面的响动,从屋里也跟着出来。

今日她精神极了,换了一身锦锻褂子,虽然面相是因为后来日子不好受了些磨难的,但以前的气派还在,看着十分有气势。见到胡与回来,眉间的忧愁便少了些,连忙叫她来自己身边,因不方便说话,只问“吃了饭没有?”叫她跟自己到厨房去。

胡与她妈却不肯“吃什么吃,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她。”说着对胡与招手,叫她进自己进这边屋子来。

胡与的外婆也不和她争,胡与乖乖过去才发现,屋子里也摆满了东西。里头还有几个打扮齐整的下仆伺候着,手里奉着托盘,盘子里金灿灿全是首饰珠宝。见到她来,都偷偷打量她。

胡与她妈原想跟她说话,看到这几个人不走,也只好算了。只是借机拿眼睛死死瞪了她好几眼。拉她过去的时候,下手之重,差点没把她胳膊上的肉拎下来。

外头的妇人也跟着进来了,边请胡与她妈坐下,帮她整装,边专找讨喜的话说“夫人您可不知道,今日这川城热闹成什么样子呢,就算是城中住了多年的人,也少见哪家娶亲有这么热闹的。”她长得极为悍勇,腰圆膀粗,一看就是生活得极好,吃得更好的样子。

胡与她妈因为她叫了一声夫人,满面春光,十分受用。也暂时没法教训胡与,不理会女儿了,拿起架子轻描淡写地说“我一个继室,哪里捏得起这样的排场呀?心中是十分不安的。只后悔之前没有跟老爷说一声,免了这些礼才好,继室嘛,大不过原配去,只找个轿子一抬,从侧门入府也是有的。”极是贤德的样子。

妇人大叹“夫人真正自谦!您有什么受不起的。要有人说什么,那必定是不明事理的人,您不好跟她们理会得。以后有了您在,咱们府里才算是有了主心骨呢,这可是天大的喜事,热闹热闹怎么就使不得了?!老爷也正是这样想又因为敬重您,才这样行事的。说起来,这府中十几年也没有热闹过了,奴才们都说,今日是托了夫人的福,也沾了喜气呢。”

胡与她妈不动声色。瞧着镜中的自己,说“府上家大业大的,管事自有老爷,还有管事的大嬷嬷在,我是乐得一个轻闲的,怎么敢当得起主心骨这样的说法来?虽然老爷前日也曾说起这些事,但我也是说担不起的。快不能折煞我!”说着长长叹了口气,极是无奈的样子“但他一再地说,这是也的心意。若一味地推让,又恐怕让他心里不悦,我便只是暂时先应下,不过是权宜之计罢,想着等以后再与他分说。”

虽然她平常是个那样的人,可现在装扮成这样也极为熟练。半点也不露怯。

生活嘛,她恐怕早磨出了一百零八张面孔 来。随便拿出一副来用一用,再熟练不过。

胡与在一边虽然有些疑惑,自己才走几天,回来妈妈就要出嫁。但也知道这并不是说话的地方,于是不提自己出走的事,也不问别的,只是默默坐下,吃桌上的糕点。

那妇人听胡与她妈这么说,连忙劝:“哎呀,夫人呀,老奴大胆非得说一句了,老爷虽然能干,可他是个男人呀,府内的事怎么能管得过来?手中又还有那么些大事要理,没有那么许多精力管那许多。掌内府的大嬷固然是有本事,可她不过是个奴才。怎么能掌家呢?只有您,内府里您才是正经的主子,万事自然都要您去主张的,闲杂人,都做不得什么数。”

胡与她妈这时候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意来,偏头扶扶侧边的花,不急不缓说:“行吧,就你会说话。这些事都以后再去分说。要真有那一天呀,还得要嬷嬷帮衬呢,我一个人,哪里能有本事管得下那么大的家业来?得依仗您的地方多呢。”

那妇人眼睛一瞪,好不欢喜呀,笑得合不拢嘴“不敢不敢。只是身为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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